躺平之后：只能过一种猪都不如的人生

最近流行的“躺平”，我的第一感觉是，“东Y病夫”回归了。然后，看到了一批为之唱赞歌的，说“躺平”是“非暴力不合作”。这样的标签贴上之后，好像马上就“高大上”了！然而，谁都知道，国人向来都没有这样的思维方式。“非暴力不合作”是哲学民族的发明。我们真没有！

如何定性这种“躺平”现象？我现在的观点是：这是中国式的虚无主义。躺平之后，只能过一种猪都不如的人生：无脑，等着别人喂养，或者啃老；徒有一身好肉。其中的共同点是：没有独立人格。苟且地活着。一种“未战即败”的费拉化。基本上不可能从中挖掘出一些积极的东西。

仔细想想这种现象，只有无尽的悲哀。活到这种份上，跟死也差不多远了。但周围的确基本上是这样的人。在精神上，一直处于“躺平”状态。没有灵魂，如同行尸走肉。有独立人格的人，少得可怜。大家彼此忽悠。所谓“躺平学”，也是有能力躺平的人，忽悠那些一穷二白者。

不过，真正的穷人，较之中国式犬儒，幸福指数并不低。因为前者较少受到网络悲情的影响。他们努力打造自己的生活，尽管艰难，但却可以不去理睬那些意识形态的“大他者”。【不要忘了：他们才是中国真正创造财富的人，尽管主要发挥的是体力。】

而犬儒们总是懂得自己吓唬自己，面对各种权力、偶像、图腾，耗尽了想象力，也吓破了胆。这个族群的堕落，就是从犬儒精英们开始的。穷人，就是他们眼中的“野蛮人”，所以成了他们妄图启蒙的对象。

有好事者，追踪了“躺平学”的西方鼻祖，智者派、犬儒学派、斯多亚学派，基督教，等等。但这些鼻祖们，其实并不软弱。他们共同为西方文明不断注入强大的普适性。如果熟悉一下格老秀斯的《战争与和平法》，不得不感叹：西方文明是有理性、有良知的。

在西方通过战争“征服”东方的“野蛮人”的过程中，他们不断走向人道主义与和平。然而，罗马史家塔西佗（Tacitus）曾经说，和平在本质上是一种奴役：“蠢货们称之为人道的，其实已经是奴役的开始。”好在以上西方的“躺平学”鼻祖们，最终还是基本驯服了西方的好战性。

但从启蒙运动以来，各种意识形态话语沉滓泛起。主权者利用这些意识形态，为自己提供合法性。这个世界陷入了民族国家的分割之中。个体的人，被抽象成大写的“人民”，生命被政治吸纳。在意识形态包围中，人的生命仅仅表现为生物性。为了生存、活着，人们自我阉割。

所谓自由，就是生存面对存在敞开，是个人的无限生成，是热爱命运。而躺平则恰恰相反。转向内耗、自噬、压抑、愤怒、畏惧真正的敌人，苟且偷生，掩耳盗铃，成为一头不再是人的猪，最后猪都不如。没有活，就死了。

不过，国人在精神气质上，真正能够站立起来的，实在稀少。躺平不过是进一步退化而已。所以，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。虚无主义作为一种现代病，传染源也越来越多。海德格尔等思想大师们开出了各种药方，但却跟不上病毒的不断变异。躺平，无疑是其中的一种。

好在，真正的底层，并不躺平下来。这也是齐泽克们将世界的未来托付给真正的“无产阶级”的原因。能够直面“无”的、敢于将自己不断“归零”的人，才能在生存中领会“存在”，而不至沦为“大众”。尽管密布的权力之网在捕捞他们，他们仍然像孩子那样嬉戏着，谋求自己的幸福生活。